这个陌生人戴着一顶绿色的帽子,外面穿着浅黄色大衣,里面是格子西装,领带是浅绿色的。他用胖胖的手拦住华兰茜,手上硕大的钻戒闪闪发光。但是他的笑容让人很舒服,像父亲一样慈祥,还有他的声音亲切坦诚,让她对他很有好感。
“小姐,你能告诉我那边的房子是雷德芬先生的吗?是的话,我怎么过去呢?”
雷德芬!顿时一些瓶子在华兰茜眼前闪过——高高的药剂瓶子,圆圆的生发剂瓶子,方方的药油瓶子,矮矮胖胖的紫药片小瓶子。所有瓶身上都贴着同样的标签:圆脸、戴着钢边眼镜。雷德芬医生!
“不,”华兰茜软弱无力地说,“不,那房子是史奈斯先生的。”
雷德芬医生点点头。
“是的,我知道伯尼总管自己叫史奈斯,那是他中间的名字,取自他那可怜的母亲。伯纳德·史奈斯·雷德芬,就是他。现在,小姐,你能告诉我如何到那边去吗?好像没人在家的样子。我挥了半天手,也喊了几声。那边那个亨利不愿意喊,他说那不是他的工作。不过老雷德芬大夫就敢大声喊叫,但是只惊起了几只乌鸦。我猜伯尼是出去了。”
“今早我离开时他是出去了,”华兰茜说,“我想他还没回家。”
她说话的语气极为平淡,这个最后的打击已经让她失去了从特伦特医生那里出来后仅剩下的一点推理能力。她脑海中一直闪现着一句古老的谚语:“祸不单行”。但是她试图不去想它,想了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