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音,李显猛然想起婉儿不久前的警戒之词,心中懊悔不已。
可说出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作强势:“此事朕心意已决,不容你等置喙,若是心中有怨气,那就出了殿再吐出来,你们的话朕今日一句也不想再听!”
裴炎摇了摇头,望刘侍郎一眼,刘侍郎噙着一抹冷笑,也跟着摇了摇头。
二人不再自讨没趣,行了礼走出殿去。
一出殿,正好遇到婉儿款款而来。
“裴老、刘侍郎,你们这是要回政事堂去?不过这脸色看着不太对呀。”婉儿施过礼后,
笑着说。
“哎呀,女史,你春风满面,哪里知道我等的苦?”刘侍郎一脸苦笑。
“怎么?又被皇上训了?”婉儿语调轻快,丝毫不像是怀有同情之意。
裴炎不苟言笑,依然是沉着脸:“女史有所不知,皇上拧得很,老臣真是担忧。”
一听裴炎对李显的评价,婉儿笑得更开些:“裴老,若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您老就睁只眼、闭只眼,别太计较,闹得君臣不和,总是得不偿失。”
“哪里是无足轻重的小事!”裴炎更生气了,“女史是方才没在殿中,要不皇上那席话准让女史下不来台!”
“皇上是大明宫之主,本就没有给我们这些人留着台阶的道理啊,裴老,您可真是多心费神了!”婉儿换了一种方式劝导裴炎。
一旁的刘侍郎抢话说:“本是女史说的道理,可皇上亲口说要把这天下赠与他人呢!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叫我等怎不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