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心一横,她眼角都飞扬了起来:“父皇,您不能因为上官昭容在这里,就强要这脸面。归根到底,这是我们的家事,别说一个昆明湖,大唐的万里江山都是父皇的,也都是女儿的,别人终究只是外人,即便再让父皇称心如意,那又有何用处?女儿想寻求父亲的怜爱,这难道过分吗?不过一个水池子,父皇如此上纲上线地苛责女儿,真是亲者痛、仇者快。”
见李显愤然背过身去,冲着那熟悉的脊背,安乐鼻子一酸,眼泪就要落出来,“父皇一定是忘了,女儿的出生有多么悲苦,我可是一个用旧衣服裹着当襁褓的孩子啊,哪里有龙血凤髓的样子?还有我的哥哥懿德太子,身份何其尊贵,父皇您却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这等大事,您表现得唯唯诺诺,今日不过巴掌大一块地界儿,您竟和自己的亲生女儿势同水火……”
婉儿看到李显的左肩明显地抽动了一下,又见李显用一只手紧紧按住胸口,赶紧上前扶住安抚道:“陛下先顺口气,夜色微凉,妾身给您盛碗蒸驴酿祛祛寒,这样身子就暖了。”继而用目光一再暗示安乐停止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