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目光清透却微微挑了挑唇,厌弃的说:“你这一段话,我就只听到‘奴婢’来‘奴婢’去了,你说得倒是溜,听着的人只觉刺耳。况且,我有这样一种印象,你在英王相王面前并不如此,难道是我格外的面目可憎?”
婉儿感到双颊有热浪袭过,她埋头轻声回答:“是婉儿思虑不周,让殿下难堪。”
“言重了,这里是东宫,还没有人会令我难堪,倒是我自己,脾气不太好,常使别人难堪……婉儿,虽然你说你是来伺候笔墨的,可我不能大材小用,你在宣政殿也参与过不少敕令和文书……今日我遇一为难之事,你能否为我解惑?”此时的李贤,显得十分狡黠。
婉儿暗笑,思量着李贤什么时候也学会故意找茬了。她料想他会抛出一个两难的问题,让她在伴读这件事情上知难而退,同时恍然原来李贤方才说的“常使别人难堪”大有寓意。
婉儿恰好就是不畏挑战的人,话说得谦卑,却是自信满满,“我才疏学浅,又见识浅陋,本不该自以为是,但为太子分忧,贵在用心,不在能力,婉儿只能硬着头皮一听,解惑是必然不能,只希望能听得懂太子所惑,还请太子详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