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年年花开,往后有的是机会。”婉儿回答,想想又说,“若是殿下不介意,我一个人去看看也很好。”
武三思却准备下榻,抓了件外衣便往身上披:“我也真是!怎的娇弱成这样了?一点小病算什么!我还是与你同去,终日窝在这榻上,憋都憋慌了!想着在岭南的时候,什么恶劣没挺过去,如今倒是养尊处优,像个废人了!”
婉儿赶紧制止,按住他说:“这病看着才有起色,可千万别吹了冷风,现在这季节,说冷不冷,说热不热,万物滋长,却也疾疫肆虐,殿下还是当心些!医官的叮嘱也不是胡乱说的。”
武三思握着她的肩,心有不甘:“婉儿,我是真的很想与你一道看尽世间的繁华美景。”
“殿下有心了,但身体要紧,况且大业未成,即使沿途有再多再好的风景,也不值得流连。”她与他目光相接,仿佛心上的距离也拉近了。
“那你随意。”他有些迷乱,终还是恢复了冷静,默默说着:“园里我最喜欢的是那株‘黄花魁’,艳而不俗。”
婉儿冲他颌首,“知道了,我定会好好去观赏一番,顺带把殿下的心意也捎带给这位牡丹仙子……”说不清是真心安抚,还是巧妙应付,或许两者兼而有之,武三思被她又哄又劝,倒也服服帖帖。
出了房门,婉儿松了口气,同他共处,总是会觉得累,彼此目的性都太强,越是不需要掩饰,越是深藏了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