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大荣公寓的门口。我们似乎有点舍不得离开温暖的车厢。我们租的房子固然美好,电视机也固然美好,但是电视机在房子里发出的热量似乎还不能抵御这寒冷。
王超说:“走,下去了,这叫什么冬天,根本就还没到呢。这叫什么西北风,根本就是暖风。”
健叔说:“没这么冷吧。这就已经可以了,应该要结冰了吧。”
王超说:“哪能结冰!按照我的经验,这充其量就五度。多少度结冰来着,我高中的时候学的,零下几十度来着?”
健叔说:“胡说,你那叫干冰。”
王超说:“对对对,是干冰。冰是水结的,零度就结了;干冰是二氧化碳结的。”
我说:“那是不是只要够冷,二氧化碳就会全结成干冰然后掉下来了?那样我们不就吸的是纯氧了?”
王超挠挠头,说:“对,但是好像咱们这没掉过干冰。最多结冰,乡下有个挺大的湖,撑死了就把那湖冻住。”
我说:“那不就变成‘冻停湖’了?”
王超说:“没洞庭湖大,没洞庭湖大。”
健叔说:“在上海,最冷的时候,黄浦江都冻住了。”
王超说:“黄浦江大不大?”
健叔说:“你不知道什么是黄浦江吧?”
王超说:“不知道。”
健叔说:“长江你知道吧?”
王超说:“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