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来想去,议论过来,议论过去,还是摸不清王庄的土地改革,为什么会出现低潮。每个人都用尽了全力,一心一意要把工作搞上去,却落得了一场烦恼。每个人的精神上都承受着一种巨大的压力,没有法子摆脱,因此都愁眉不展。
吴生海依旧背向周炳坐着,并没有拧过头来,用一种恐吓的腔调开言道:“周炳同志,我很诚恳地提醒你一句,你这样搞法,应该考虑考虑组织纪律的问题。对于全组人的共同决定,你应该遵守;对于县委领导上的决定,你更加应该遵守。我不能够袖手旁观:像你这样子坚持下去,恐怕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周炳冷冷地笑了一声,很随和地说道:“吴生海同志,你提醒我,这是好的。这个事情我已经彻底考虑过了。我愿意在全组的同志面前重新声明一次:我完全服从组织,完全跟全组的同志一致行动。大家划阶级,我也跟着一起划,人家去催人来开会,我也跟着大家一起去催。我从来没有把我个人不同的意见,在全组同志以外,对任何别的人说过。我可以向大家保证:哪怕是一句半句不同的意见,都没有向组外的任何人透露过。可是,我同时也要向全组的同志们声明:关于我个人的不同看法,在没有更正确的见解把我说服以前,我暂时采取保留的态度。”听完周炳这番话,大家又议论纷纷,气氛再一次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