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背熊腰的云立德委委屈屈的窝在旁边一张小椅子上,像个犯了错的熊孩子,内疚不安,小心翼翼的偷瞄她的脸色。
他知道媳妇儿都是为了他,心疼他,不想看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才受的这份儿气,虽然她一声抱怨也没有,可她越是这样体贴,他就越歉疚,觉得亏欠她,亏欠几个孩子。
姐弟仨也很懂事,什么都没问,睡觉的睡觉,看书的看书,云雁还给他倒了杯水,宽慰的冲他笑了笑,云立德心里五味杂陈。
半晌,连氏在跳动的火光中微微抬起眼,叹息似的问,“大晚上不睡觉,一直看着我干啥?”
“……”云立德倏的坐直,屁股下那个小板凳承受不住他小山般身躯,‘嘎吱’摇晃了一下,行将散架,“我……我又让你受委屈了,我明儿去跟爹娘说……”
“说啥?”连氏无奈的看着他,一双杏眼在朦胧的灯光下平添了温柔的愁色,不经意间在他五大三粗的心弦上拨了下。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嘴角弯出个苦笑,“咱心里都清楚是咋回事,爹一把年纪了,真要一点儿不顾他的脸面?秀儿还是没出门子的大姑娘,能真看着她让押进衙门,咋说我也是瞧着她长大的……还有大哥,眼下马上马就要秋考了,你说……”
连氏摇头,长长的叹声,“咱能啥都不管不顾么?摊上这些,除了吃了个哑巴亏还能咋样?这么些年,不都过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