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帝有事与锦衣卫指挥使密谈,几个太医就暂时退了出去,正好与程训离交错而过,程训离本就在外间候命,因此內侍一传唤,他就进来了。
“参见皇上。”程训离恭敬地给病榻上的皇帝行了礼。
原本拥挤的寝室中,只剩下了皇帝、程训离和两个內侍,一下子变得空旷了不少。
內侍把皇帝扶坐了起来,又在背后给他塞了一个大大的迎枕,跟着就垂首站在一边,目不斜视。
皇帝深吸了两口气,才干声问道:“那遗诏的拓本呢?”
程训离迟疑了一下,也不知道该不该回禀皇帝最近拓本在多个城镇出现,但想着皇帝的病情,怕皇帝再受刺激,还是没说,只是从袖中取出了那道遗诏的拓本,双手呈上。
那中年內侍接过卷成卷筒状的拓本,虽然也知道这上面写了些什么,却根本不敢打开,直接把卷筒状的拓本交到了皇帝手中。
此时,皇帝已经稍稍缓过来一些,接过拓本后,慢慢地打开了。
那是一张略微泛黄的宣纸,随着纸张展开,一股松烟墨的味道扑鼻而来,接着是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是父皇的字迹。
这一点,皇帝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还有这上面的一行行字也是那么熟悉,与当初从杨家的密室中搜出的那份遗旨一模一样。
这其中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皇帝都记住了,如同镌刻在心中一般,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