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林里飞起两只乌鸦,呀呀叫着从车前飞。
“讨厌,黑家伙!”小洋伞眼球上的翅膀没了,骂乌鸦冲了她欣赏白桦林的兴致。
黑土地非常讨厌她骂黑家伙,心里也暗骂她:“看你离了黑能不能活。再过两年,不变成黑乌鸦算你美了。破洋伞也不顶事!”
小洋伞不知黑土地在骂她,又说一句黑家伙。黑土地突然按下喇叭,踩下油门,车冷丁一蹿又紧接着一停,突然又往前开,小洋伞的额头和脑勺先后各被撞了一下:“哎呀,怎么了?”
“有条白蛇,压压它!”
“白蛇?会有白蛇?”
“古时候就有,‘白蛇传’!”
“那是神话,连神话都不懂。”
黑土地见小洋伞没听出对她的戏谑和讽刺,忽觉她单纯得有点可爱。看着她,不觉又想起二凤来。二凤没她白,也不黑,在家乡那块儿就算挺白的了。二凤你出嫁了吗?我还没娶哪,一直没娶。现在我有了土地,看不到边的黑土地,你家的地可是没了。你还能想到我吗?我们的大首长已经说了,今年跟几个省联系,调一大批姑娘来北大荒,人数是按我们未婚转业官兵计算的,也包括我。
小洋伞确实单纯,她还在想白蛇:“不可能是白蛇,大概一根白布条,风一吹像蛇爬。你眼花了。”
“嗯,兴许是白绸带。”
“就咱们来过。怎么会有白绸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