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东都兄先说说看?”
李云卿眯起眼,“游击将军皇甫奇,出身市井,从军三十余年,每战必先登,军中称武。只有一子,皇甫雅,自幼多病,实则此人极为聪颖,岳阳城中之事往往都是被此人暗中搅动。江陵兄,如何?”
朝清秋点了点头,“所以,东都兄为何要刻意告诉我这些事,你想要我对付皇甫雅?”
李云卿摇了摇头,“有时候,一件事情我只喜欢为它开一个头,至于结果如何?那又如何?”
“东都兄还有何事?”
“今日里皇甫雅约见了一些商人,等会儿还能看场好戏。”
朝清秋看着他,没有言语,只是那只背在身后的手,依旧紧紧握拳。
游击将军府的书房里,皇甫雅放下手中最后一张探子送上来的密信。
要做些事情,总是要从明暗两面同时进行,他皇甫雅是游击将军府的明面,那便要有更多的人成为游击将军府的暗面。
他们可能是街边摆摊子吆喝不停的小贩,可能是青楼楚馆里以色娱人的舞女,可能是某个落魄江湖的读书人。他们就像一只网,将岳阳城紧紧罩在其中。
也许他们从生到死都活在泥泞里,也许他们生于无名,也将死于无名。
可也唯有光与暗同行,才让岳阳城迎来了十几年的安稳岁月。
家国如此,天下如此。
做些事哪有那么容易。
皇甫雅靠在身后的椅子上,他的身体本来就已经撑不住了,而今不过是靠着那种药强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