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我忍不住亲吻她的脸颊,一遍遍地否定着,我多想告诉她,我会收养她,我会给她一个家,她的房间会堆满粉红玩具。
莫妮卡在我怀抱里沉沉睡去,她小小的身体那样柔软,我不舍得松开手,仿佛一松开,她就会真的变成泡沫一样。
天亮的时候,最早来查房的修女发现我和莫妮卡睡在同一张小床上,而莫妮卡安安静静地在我怀里变成了天使。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异常沉重的打击,无异于当年墨墨的离世。
朴蕙把消息告诉了卢彦山,他在电话里一遍遍地安抚我,他说他马上就会来。
但是,我没有等到他的航班落地,就已经被送进了隔离病房。
流行的疫情终于引起了公众的注意,这不是普通的流行病,是新生的病毒,无药可医,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我见到卢彦山,是在隔离病房的窗户前,我们隔着玻璃,我只能望着他笑。
第二天,我开始发烧。我见识过莫妮卡的病情,对自己身上的变化了如指掌。
我从来不曾这样绝望过。
在遇见卢彦山之前,我只盼着命运给我惩罚,好让我得到心灵的宁静。在遇见卢彦山之后,我开始相信,我已得到宽恕。而这一刻,我才彻底明白,我所得到的爱才是真正惩罚的开始,那种撕心裂肺地痛,那种绝望才是命运对我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