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哪一个库尔梅舍夫?”
“就是您刚才拉住他的手的……他非常愤怒,已经打算明天派人来跟您解释。”
“算了吧,多么无聊!”
“当然是无聊的,所以也只好以无聊的方式了结它;但是我们这些人……”
“您到这里来也许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吧,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
“自然还有别的事情,”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笑了,“亲爱的公爵,我明天天一亮就到彼得堡去办那一件不幸的事情(就是家叔的事情),您想一想,这一切都是确实的。除我之外,大家全都知道了。这使我震惊得竟来不及上那边去(上叶潘钦家去);明天我也不去,因为我要上彼得堡去,您明白吗?我也许有三天不能回来。总而言之,我的事情有点尴尬。虽然事情并不特别重要,但是我想我必须极开诚布公地和您解释一下,而且不能丧失时机,也就是要在离开这里之前。我现在想坐一会儿,等一等,如果您愿意的话,我要等到那伙人散走;再加上我也没有什么地方去,我的精神十分不安,睡不着觉。虽然我这样直接麻烦人,有点昧良心,而且不很体面,但是我要对您直截了当地说:我亲爱的公爵,我是跑来寻求您的友谊的;您是一个天下少有的人,也就是说,并不是一个经常说谎的人,也许根本就不说谎,而我在一件事情上,需要一个朋友和顾问,因为我现在已经完全成为不幸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