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个敌对的民族遇着的地方是以人骨作肥料,人血来浇灌的。一次鞑靼族的侵入就毁坏了种地人的整个工作,草地与稻田被马蹄踏坏,或被火烧掉了,房屋拆成白地,住民逃散,或是和牛羊一起被赶去当俘虏。这是一个恐怖的地方,因此那里只能造成一种能战的人民,结合坚固,强悍凶猛,他们的整个生存就是专为战争,训练了去作战的。”他们的目标当然是保护乡土,但又一目的乃是抵抗外道,因此他们的时代与情形彷彿与西欧的十字军武士有点相像。但是如果戈理所说,这却是并不相同的:
“他们并没有罗马公教(即天主教)骑士的那种严峻,他们并不立什么誓愿,或是斋戒,他们对于自己不加什么限制,或克制情欲,却只是像他们所住地方特聂伯耳河中的岩石似的屹立不屈,在他们狂暴的酒宴快乐的中间把全个世界都忘记了。有些亲密的结社,像在强盗集团所有的一样的东西,联结他们在一起。他们一切都是共有,酒,食,住所。一个永久的恐惧,永久的危险,引起他们对于生的轻视。可萨克对于一斗的好酒比他自己的死生更是关心。这个边界上的公民,只看他着了半鞑靼半波兰的服装,这多么显明地标示出边区的精神,——亚洲式的骑在马上跑着,一会儿没在深草里了,一会儿像老虎从埋伏地出来似的那么快地跳了起来,或者忽然从河和池塘里钻出来,都带着污泥,对于鞑靼人是一个恐怖的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