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没能做到自己期望中那样的铁石心肠。
即便隔着柜门,好像也能看见那被她亲手藏在箱子深处的秘密。
跟裴鹤轻在一起的短暂时光像一场不可思议的梦,即便现在已经醒了,也不妨碍她在脑海里反复重播。
至于那些能证明回忆是真实存在过的东西,等到哪天坚持不住的时候,再拿出来看一眼吧。
……
前两天,国外。
正如大夫所说,自从裴正寰醒来后,身体的恢复速度肉眼可见地加快。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但裴鹤轻却发现自己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裴正寰有力气讲话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长子召到自己床前,让他跟郭叔叔的女儿相亲。
面对父亲的执着,裴鹤轻简直哭笑不得:“您就这么急着抱孙子吗?”
躺在床上的裴正寰瞪他一眼,说话声虚弱无力,却依然足够怼人:“别把我当做那种没追求的老头子,要不是你太废物,我又何必这么劳心劳力地为你着想。”
“都说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裴鹤轻道。
裴正寰双眼微阖,好似根本没听见,泛着灰白的肤色失去以往的光泽,皱纹愈发明显。他这一病,像是被什么妖物吸走了生气似的,从骨子里透出行将就木的衰老意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