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回想起来, 好像我从来都没有理解过父亲. 记忆中他的形象就像电影里的多桑一样,总是固执沉默得像一块磐石,经常看到他一个人抽烟发呆,但从来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年轻时的经历、理想,似乎也甚少提及,顶多偶尔从母亲的叙述中才能了解到零星的碎片. 我实在不知道他是不愿意说,还是不屑于说,又或者是觉得说了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但他微醺的时候又总会反复念叨一句莫名其妙的口头禅“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还会用他并不高的文化水平逐字给我解释,或许是醉意上头突生豪迈,又或者其他不得而知的原因让他顿生感慨,反正小时候每次听到只觉得特别嫌人. 长大后,逐渐意识到大概这就是他忆及过去的方式,他那一辈的时代记忆,以及他个人的经历一点一滴地在他的意识里,融汇成了这么一句至今我都不以为然的话,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隔阂?影片的镜头和声音,如梵高的画笔,结尾的标题如落款,一幅极尽完美的星空随之完成. 当人们走进爱或婚姻,就像走入中世纪的教堂,精神随高耸穹顶无限上升,但受石料和光线压制,人性也感受到巨大的压抑. 人变得卑微,成为教堂中水滴般的音符,彻底融入庄严肃穆的氛围,成为组成道德和宗教的结构. 工业迅猛发展,田园牧歌淡出社会的主导. 生产力提高,生活品质提升,一些人的意识发生巨大变化,目光更多投向理性与自己,发现伦理和规训非但无法解决很多具体的问题,更成为枷锁束缚人性自由. 过度强调标准和理性,也让人原本活跃的意识,被原本利于生产的思维所侵蚀,丧失最基本的感受,标准和科学知识成为新的“宗教”. 人茫然地站在十字路口,一切看似不可调和,但人类正是通过正视矛盾,并在其刺激中发展,任何事物都不是全知全能,都不能解决所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