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诧异道,“是我那老爸!……嗳!管他是谁呢。”
他用牙齿咬住绳子,毅然决然地开始攀登。
他爬到顶,便骑在那老墙头上,将绳子牢牢系在窗户上面横木上。
过了一会儿,德纳第便回到街面。
他双脚一沾铺石路面,一感到自己脱离了危险,疲惫之意就顿消,浑身也不再麻木颤抖了。他所经历的凶险,刚一脱身,就烟消云散了。他那怪异而残忍的整个聪智一苏醒,一站立起来,得到自由,就准备进取了。此人开口头句话就是:“现在,我们要去吃谁呢?”
这个极为透明的字眼无须解释,同时意味凶杀、谋害和抢劫。“吃”,真正的词义是:“吞噬”。
“咱们聚拢点,”勃吕戎说道,“三两句话就解决问题,然后就立即分手。普吕梅街好像有一桩好买卖,那条街冷冷清清,孤零零一栋房子,花园有一道朽了的古老铁栅门,孤孤单单住着女人。”
“好哇!为何不干一把呢?”德纳第问道。
“你那仙女 [17] 爱波妮,已经到现场看过。”巴伯回答。
“她给马侬送去一块饼干,”海口补充说,“那儿没有什么可改装的了 [18] 。”
“仙女可不落夫 [19] ,”德纳第说道,“然而,还是应当瞧瞧去。”
“对,对,应当瞧瞧去。”勃吕戎附和道。
这工夫,几个大人似乎谁也不注意伽弗洛什了。伽弗洛什靠坐在栅栏的一根支撑石柱上,看着他们谈话,等了一会儿,也许等他父亲朝他回过身来,继而,他又穿上鞋子,说道:“事完了吧?你们这些大人,你们的事解决了,用不着我了吧?那我就走了,还得去叫我那两个娃娃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