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取出火折子,将蜡烛点亮。
烛泪无声,滴滴滚落,那烛台不是寻常,极是平薄,烛泪落于底座,热气便传到少女掌心。
好巧不巧的,底座缺了个口子,多余的烛泪滚落,浇在沉汐的柔嫩的手上。
沉汐抖了抖,轻嘶一声,偷眼看向旁边,期盼有谁能听见她的痛呼,让她能拿开烛台。
然而老太太闭目诵经,徐嬷嬷目不斜视。
任滚烫的烛泪淌了少女满手,凝结成块。
从松鹤院出来,楚斐然面上的笑意也收敛了,有些不快地道:“祖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才打发花以禅多久,她便要给你纳妾。”
她实在是想不通。
大家都是女子,为何老太太这么热衷于给别人添堵?
“好在你及时赶到。”杜孤庭揽着她的腰身,微叹,“接下来该如何做?”
楚斐然不假思索地道:“自然是让你与她结拜为兄妹,改明儿办个宴席,让全城都知道她是你妹妹即可。”
如此一来,沉汐要嫁与杜孤庭,便是不详,老太太的计策不攻自破。
“如此甚好。”杜孤庭点头,“祖母既然喜欢她,便留她在院中侍奉祖母。”
楚斐然郁闷地道:“只是,祖母既然想方设法要给你纳妾,便必定会找别的法子,像今天这样的麻烦,恐怕还会再有。”
杜孤庭有些琢磨不透:“祖母一向通情达理,按理来说,我娶妻又有子,她应该高兴才是,为何近来却处处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