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那瑟夫人依旧站在那里,一声不响,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宛若一尊木雕。
响声变得更强,奔马也许只有一百五十步之遥;如果说还看不到马匹的身影,那是因为大路拐了弯道。但是,声音却变得那样的清晰,通过那错落有致的声声蹄突,似乎能够数出来有多少马匹。
米拉迪全神贯注地张目凝视;天色还相当明亮,她足以能辨清来者是何人。
突然,在大路的转弯处,她看见几顶饰有镶带的帽子闪闪发光,根根羽翎迎风飘动;她先数有两匹马,接着是五匹,然后是八匹;其中一匹坐骑以两个马身之长率先在前。
米拉迪低沉地吼叫一声。她认出走在前头的那个人正是达达尼昂。
“哦!上帝!上帝!”波那瑟太太也叫了起来,“究竟发生什么啦?”
“那是红衣主教先生卫士们穿的;刻不容缓!”米拉迪大声说,“我们逃吧,快逃!”
“是的,是的,我们逃吧,”波那瑟太太跟着重复说道;可是出于过分的惊恐,她像是被钉子钉在原地一样,一步也不能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