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德·维尔福先生,”医生回答,那声调更让年轻人不寒而栗,“我带您到这里来,绝非为了安慰您,恰恰相反。”
“您想说什么?”检察官不免心惊,急忙问道。
“我是想说,在你们刚刚遭受的不幸后面,也许还隐藏一个更大的不幸。”
“噢!我的上帝!”维尔福双手合十,嗫嚅道,“您还要对我说什么呢?”
“我的朋友,这里果真只有我们二人吗?”
“嗯!对,只有我们二人。这样万分小心,究竟是什么意思呀?”
“这意味着我要告诉您一个可怕的秘密。”医生说道,“咱们坐下吧。”
维尔福哪里是坐下,简直是瘫倒在一张长椅上。医生则站在他对面,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莫雷尔惊恐万状,一只手捂住额头,另一只手按住胸口,生怕让人听见怦怦的心跳声。
“人死了,人死了!”他在头脑里,不断从心中重复道。
他自身也感到快要死了。
“说吧,大夫,我听着呢,”维尔福说道,“打击吧,我准备好了面对一切。”
“德·圣-梅朗夫人尽管年事已高,但是身体非常健康。”
这十分钟以来,莫雷尔方始长出了一口气。
“过度悲伤要了她的命,”维尔福说道,“对,是悲伤过度,大夫!她和侯爵相厮守,生活了四十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