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久以后的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九哥蔫蔫地拖着架子车,独自一人回来了。七嘴八舌一问,九哥丢三拉四一答,事情就明白了:金莲带着七八个集卖菜攒下的二百多块钱不辞而别了。九哥没去车站堵截金莲,而是以为金莲在县城迷了路,在县城找了近两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金莲早到了离县城六十里的南阳,说不定已经坐上南下的火车了。
“你真是个圣人蛋呢!”白三嫂恨恨地说道:“你咋就敢让她掌握钱把子呢?没有一分钱,她敢动这个心思?”
九哥说:“我是和她过日子的,不能天天防贼一样防她。我是怎样待她的,她心里明白。她愿意和我过,总会回来的。她心里压根没有我,迟早会有这一天。我没有甚大志向,只想过个平淡日子。我不信我连这一件事都做不好。”
望着九哥渐渐远去的背影,四婶家的巧荣扔下饭碗,叫一声:“天爷——”用手捂了一下嘴说,“六千八百元,看得灯草一样轻,该不是有了神经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