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挽着她的胳膊叽叽喳喳,而她心不在焉,却注意到了马路对面那个裹着军大衣的怪人。
夏初的天气,穿成那样着实有些夸张了。那条路靠近女生宿舍,路上来往的女生很多,阮筱筱不由起了戒心。果然,当她们经过那人时,变态怪叫了一声,打开了衣服。
那棉衣之下未着寸缕,阮筱筱下意识就捂住了七七的眼睛。
女生的尖叫声响彻整座校园,一些男生和保安合力擒住了变态,押去了派出所。
阮筱筱确实受到了惊吓,虽然已经竭力控制,可依然在走到第三棵榕树下时没绷住,蹲了下来。一种类似于委屈和恶心的感觉在脑海里交织,她捂住嘴巴,还是难以抑制胃里的不适。
七七当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凑到了人堆里八卦。
于是阮筱筱十分凄惨地扶着一棵树,吐了。
目睹全程的梁一卓从马路对面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瓶水。
“漱口。”他站在面前,冷冰冰地说。
阮筱筱有气无力地抬头,眼神闪躲了几秒,“嗯”了一声。
“带糖了吗?”
阮筱筱心虚地摇了摇头。她有很严重的低血糖,可这丢三落四的毛病怎么也改不了,总是忘记出门时随身携带几颗糖。
“身体不好就别学人家逞能。”梁一卓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话梅糖。
晚风携着大排档摊儿上的烟火气,温柔地拂过脊背。俩人心照不宣地沉默着,像是在博弈一般,比谁更能忍受这漫无边际的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