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筏上,大家都开始休息了。只有领航员还站在船头,高大的身影在夜色中隐约可见。木茷上肩扛长蒿的值班桨手,令人联想到鞑靼骑兵的营地。巴西国旗悬挂在大木筏前端的旗杆顶端,徐徐的晚风却再也无力吹拂起这一片薄纱了。
晚上八点钟,小教堂的钟楼里传出晚祷的三声钟响,接着,第二组、第三组钟声响了起。随后人们在一片更急促的钟声中结束了圣母经的学习。
全家人在度过了这六月的一整天之后,仍然坐在游廊上呼吸着室外新鲜的空气。他们每天晚上都是这样度过的。至于乔阿姆·加拉尔,他总是沉默地倾听别人讲话,而几个年轻人却一直高兴地攀谈到上床睡觉为止。
“哦!我们美丽的大河!我们壮观的亚马逊河!”米娜感叹道。她对于这条美丽大河的热情从未减弱过。
“是的,这是条无与伦比的大河!”马诺埃尔附和着,“我终于看到它全部的美景了!我们现在正像几个世纪以前的奥赫拉那和拉贡达米纳一样顺流而下。对于他们所做的那些绝妙无比的描述,我再也不会感到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