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尚、阿尔贝和夏多-雷诺,同坐一辆送葬的马车,他们在议论侯爵夫人近乎猝然的死亡。
“去年在马赛,我还见过德·圣-梅朗夫人,”夏多-雷诺说道,“当时我刚从阿尔及利亚回来;我看她的身体特别健康,思想还是那么敏捷,也多亏了始终频繁的社交活动,她能活到一百岁。她有多大年纪了?”
“六十六岁,”阿尔贝答道,“至少弗朗兹是这么对我说的。真的,她绝不是老死的;是侯爵去世她太伤心了,侯爵去世给了她极猛烈的打击,从那以后,她的神志就好像不完全清醒。”
“那么,她的死因究竟是什么呢?”博尚问道。
“好像死于脑溢血,再不就是急性中风。这恐怕是一码事儿吧?”
“差不多吧。”
“中风?”博尚说道,“让人难以置信。德·圣-梅朗夫人,我也见过一两回,她身材矮小瘦弱,体质属神经质型,而非多血质型。像德·圣-梅朗夫人这类体质的人,因悲伤而中风的病例,实在罕见。”
“不管怎么说,”阿尔贝说道,“要了她命的是疾病也好,医生也罢,反正德·维尔福先生,确切地说瓦朗蒂娜小姐,再准确地说,我们的朋友弗朗兹,得到了一笔数目很可观的遗产:我想有八万利弗尔年金吧。”